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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節(jié)即將到來，民工、學(xué)生和在外漂泊的人們沿著四通八達的鐵軌，趕往一個共同的目的地——家。隨著數(shù)十萬外來工涌向佛山火車站，鐵路員工開始了一年中最忙碌的日子。
本報記者近日登上列車，與鐵路工作人員一起感受春運——這每年一度、世界最大規(guī)模的人口“遷徙”。
文/記者廖銀潔、張學(xué)斌、李倩
實習(xí)生陳錦婷
圖/記者張宇杰
L7612員工超八成為借調(diào)
1月27日晚6時30分許，從肇慶開往湖南婁底、邵陽的臨客L7612靜靜�？吭谡九_邊。工作人員介紹，這幾乎稱得上是一列為佛山外來工加開的“專列”——該車當(dāng)天已在佛山火車站售出3100多張票。這幾乎達到了該車的最大運力。
L7612是肇慶客運段于1月21日增開的四趟臨時客車之一，在記者所乘的這趟列車上共有53名員工，平均年齡為52歲。其中只有8名是肇慶客運段職工，其余45人為鐵路系統(tǒng)內(nèi)其他單位借調(diào)來的。“往年春運在鐵路學(xué)院找的學(xué)生沒經(jīng)驗，所以今年用工全部內(nèi)部解決�！绷熊囬L賈海說。
該列車第一晚7時20分許從肇慶開出，經(jīng)佛山站于第二日上午9時26許抵達婁底。列車員們短暫休息40分鐘后，于當(dāng)晚11時54分返回肇慶。
在肇慶列車員僅休息1個半小時。翌日凌晨2時35分許，列車再次駛往邵陽。直到第四日晨7時52分許，列車返回肇慶，他們的一個整班才宣告結(jié)束。此時，他們已在車上待了四天三夜，其間下車休息時間不超過5小時。一名在佛山上車的旅客聽說列車員的工作安排后，連稱“恐怖”。但這已是春運時列車員的常態(tài)。
列車長：除夕夜車上包餃子
這是列車長賈海在火車上跑的第十五個春運。他說，自己已在火車上過了11個除夕夜。因為春運時臨客工作壓力大，他被臨時調(diào)來做臨客指揮。
賈海跑車十五年，開過蒸汽機車，當(dāng)過乘務(wù)員，列車長也十年了，經(jīng)歷豐富�！�1999年去重慶的火車開通時，人比現(xiàn)在還多。”賈海說，有時候車廂里人太多，車下的安全彈簧就壓緊了。這樣是不能開車的�！拔覀兙桶讶藦囊粋�車廂往另一個車廂里拉�！�
賈海說，在車上過除夕，假如旅客少，列車員就會和旅客一起慶祝一下�！奥每蛠碜运拿姘朔�，有才的很多。彈個吉他唱個歌，很熱鬧�！比绻嚿先吮容^多時，賈海就會讓列車員聚在一起包餃子來慶祝。
在列車上記者見到了即將退休的劉宗朝。他說這是他最后一次跑春運，覺得挺開心，“因為可以去北方看雪啊�！�
劉宗朝負(fù)責(zé)L7612次列車三號車廂。他覺得，做列車員到湖南去，最重要是穿雙結(jié)實的鞋子。1月22日劉宗朝剛借調(diào)來跑車，佛山客人太多了，他就幫客人一一提行李。等到火車離開，他才發(fā)現(xiàn)鞋膠底已經(jīng)掉下來了，只剩一塊布。在廣州站時，劉宗朝也沒顧上下車買雙鞋子。直到第三天回來廣州后，他才買了新鞋子。
站臺上的“春節(jié)”
從佛山火車站站臺開始，旅客回家過年的心情變得更加急迫。王樹貴，佛山站的一名客運值班員，在這個站臺，他一站就是12年。每年的春運，在他面前閃過的，都是窄窄的車票、重重的行囊、匆匆的腳步……
2011年1月26日，13：45，深圳西至成都的K587次火車在誤點15分鐘后終于到達，寒風(fēng)讓人戰(zhàn)栗。而每發(fā)一趟車，值班員至少要提前40分鐘到站臺等候，還要露出最好的微笑站在候車大廳，為乘客做解答。
“K587次列車的旅客請注意了，請拿好你們的行李，準(zhǔn)備進站上車�！蓖鯓滟F手持揚聲器在候車大廳的旅客中來回穿梭，反復(fù)提醒。到K587次列車進站時，王樹貴已接送了5列火車。此時站臺頓時像炸開了鍋。
在這短短的幾分鐘，所有旅客、客運值班員以及列車員在與時間賽跑。車外的乘客一哄而上，上了車的乘客只找地方落腳卻不肯往里走。王樹貴便敏捷地擠上車，大聲喊“快往里走！”僅僅這趟列車，貴叔要在月臺來回跑至少300米來協(xié)助乘客順利上車。遇到某些不理解的旅客，貴叔自豪自己總能做到“打不還手罵不還口”。
13:55，火車駛出車站。看看時刻表，下一趟列車將在30分鐘后到達。他又忙著到候車大廳組織乘客排隊進站。春運期間，每日超過10小時的工作，王樹貴一遍遍播報車次，喉嚨都沙啞了。“我同事的喉嚨很多都疼痛得很，有個別還說不出話來。不過，我的喉嚨還好，習(xí)慣了。”他微笑著說。王樹貴只在吃午飯、晚飯時才能坐一會兒，休息時間加起來也不超過40分鐘。
這看似簡單的客運維持工作，王樹貴早已經(jīng)習(xí)以為常。“我特別熱愛這份工作！但如果遇到不能順利回家的人，我還是會覺得特別難過。盡管離別的場面看多了，我心里還是會受到觸動�！�
每天，佛山火車站的月臺上演繹著攜手的溫暖，離別的感傷，在客運工作的12年來，王樹貴的除夕與春節(jié)，都是跟家人分隔，雖然家就在佛山，卻不能回。他已經(jīng)好久沒有在除夕晚沒有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飯了。“家里照顧不到”，這是他的一點愧疚，而把團年飯定在除夕中午，已經(jīng)是王樹貴多年以來的慣例。 |
